1月20日周日，随着职业薅羊毛党的狂欢，拼多多面临数千万元的资产流失。

1月20日凌晨，有网友称拼多多出现重大BUG。“100元话费充值只需要4分钱。”“大量用户开始羊毛，一夜充值200多亿。”根据网友截图，这次拼多多的100元无门槛券是通用的(特殊商品除外)，有效期一年。

对此，拼多多告诉记者，当天凌晨，黑灰团伙通过一个过期的优惠券漏洞，盗取了上千万的平台优惠券，并进行不正当获利。针对该行为，拼多多已第一时间修复漏洞，并正在追查涉案订单来源。“同时，我们已向公安机关报案，将积极配合相关部门打击涉黑灰产团伙。”

对于高达200亿元的损失，拼多多相关负责人回应称，这个数字是不真实的，“最后还能挽回很多，实际资产损失概率不到1000万元。”

至于具体是哪些漏洞导致黑灰产团伙盗取优惠券，如何追回资产损失，拼多多对记者表示，由于公司正在配合警方调查，具体案情暂时不能向公众透露，有进一步消息会尽快向公众公布。

1月20日凌晨1点左右，拼多多出现100元无门槛券的Bug，用户可以重复领取。发现Bug后，一些专业羊毛党迅速行动，开始号召身边的朋友一起收集。这些羊毛党在获得足够的利润后，以“法不责众”的态度在某论坛发布了这个Bug，引发了非羊毛党用户的参与。一位接近拼多多的人士向记者透露，此次漏洞涉及的普通用户并不多，大部分资产损失来自黑灰产团队。

值得注意的是，职业羊毛党认为话费和q币是自动送的，于是迅速兑现优惠券，将话费和q币兑换成现金。对于拼多多来说，能否向三大运营商和腾讯追回这笔损失值得怀疑。

新京报记者发现，在《拼多多服务协议》 7.1的禁止行为中，用户使用拼多多平台插件和/或利用拼多多平台中的bug获取不当利益。另一方面，拼多多发言人表示，其系统不存在安全漏洞，这种黑灰产利用“规则漏洞”骗取优惠券。至于“规则漏洞”是否为“平台Bug”，新京报记者向拼多多求证，截至发稿，未有回复。

电子商务研究中心主任曹磊指出，这次拼多多的这个漏洞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平台存在经营策略漏洞，另一种可能是被有预谋的黑灰产组织操作过。

2018年元旦期间，腾讯视频推出优惠充值活动。但由于活动服务器后台数据异常，部分用户充值一个月应支付优惠价，18元实际只扣了0.2元。当时这个漏洞共吸引了39万用户。

后来腾讯宣布这是公司工作失误，公司将这些异常订单全部兑现，没有任何扣款。最终腾讯为这个Bug付出了5000多万，但同时也赢得了网友的好评。

发现漏洞后，拼多多于当天上午9点左右紧急下架所有优惠券，同时取消用户已领取但未使用的优惠券。记者注意到，拼多多当时已经对App进行了优化更新。为了补偿用户，拼多多将向受影响的用户发放5元无门槛券，有效期50年。

对于拼多多紧急下架优惠券的行为，曹磊认为，从法律责任认定和保护用户权益的角度来看，如果是平台发起的活动，那么就应该按照官方的指示履行承诺，相当于在线上与用户签订了协议，平台当然要执行。“但是拼多多的相关声明已经显示，用户是通过一个过期的优惠券漏洞盗取了优惠券。根据《合同法》的相关规定，拼多多取消或撤回优惠券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在感情上可以理解。”

他说，如果拼多多的优惠券漏洞是黑羊毛一方的恶意行为，那么这类交易就是在“重大误解”的情况下订立的合同，(拼多多)可以要求撤销。”

北京市康达律师事务所律师晓寒也认为，拼多多回收已领取但尚未使用的优惠券，与新发放的《电商法》并不冲突。

根据第《电商法》条*，电子商务平台经营者应当采取技术措施和其他必要措施，保障其网络安全稳定运行，防范网络违法犯罪活动，有效应对网络安全事件，保障电子商务交易安全。电子商务平台经营者应当制定网络安全事件应急预案。发生网络安全事件时，应当立即启动应急预案，采取相应的补救措施，并向有关主管部门报告。

晓寒表示，在此次事件中，拼多多的回应是回收已收到但未使用的优惠券，这是一种合理的补救措施。“可以说是有效应对了网络安全事件，没有违反《电商法》的规定。”

另据记者了解，当天上午11点左右，拼多多的工作人员已经向部分商家发出通知，所有已经使用100元无门槛券的订单，一律不允许发货。

根据《电商法》第四十九条规定，电子商务经营者发布的商品或者服务信息符合要约条件的，用户选择该商品或者服务并提交订单成功，合同成立。除当事人另有约定外，从其约定。电子商务经营者不得以格式条款等方式约定消费者支付价款后合同不成立。如果条款中包含此内容，则其内容无效。

曹磊告诉记者，拼多多的这种做法与《电商法》并不冲突，这种情况不适用《电子商务法》第四十九条第二款的规定。“恶意利用系统漏洞获得的优惠券，在支付中不能有效抵消相应的支付义务，应当认定为未完成的支付义务。他们不受《电子商务法》第四十九条第二款的约束，商家可以不发货。”

中国政法大学知识产权中心特约研究员赵占领告诉记者，如果用户在拼多多使用优惠券购买了第三方商家的商品，则用户与商家之间的合同已经成立，拼多多可以追究用户的责任，但不能阻止商家发货。

就拼多多被“羊毛垫”一事，新京报记者采访了某反诈骗安全团队专家陈峰(化名)。他表示，防止平台被恶意“薅羊毛”的方法有很多，包括限制优惠券的总量和优惠券的应用场景。“比如设置最高10万的优惠券，只能用于200元以上的实体订单，再加上最基本的反薅羊毛策略，就可以保证不会出现大问题”。

但据网友截图显示，此次事件中拼多多的优惠券属于“无门槛通用”，有网友展示了充值话费和购买q币的截图，部分金额甚至高达5万元。“在这次事件中，拼多多的经营规则出现了问题，最基本的薅羊毛预防措施都没有设置。”陈峰说。

新京报记者注意到，品多多当天下午在招聘平台上发布了多个与风控相关的职位，包括风控总监、风控策略/模型专家等。

在陈峰看来，职业“羊毛党”目前确实存在

“目前很难真正防止羊毛党，因为一般来说，羊毛党给企业造成的损失比较小，所以大部分企业不会采取强有力的策略来防止羊毛党。此外，在某些情况下，羊毛党还可以帮助企业进行引流。比如羊毛党通过注册来薅羊毛的行为，也帮助企业增加了注册用户，所以有时候甚至是初创企业故意用羊毛党来增加注册用户，反正是烧投资人的钱。所以羊毛党和企业的关系是很复杂的，不仅仅涉及到损失。”陈枫说道。

至于薅羊毛的黑产是否涉嫌违法犯罪，陈峰表示很难判断。“一般来说，公司必须先报案。在之前的实际案例中，可能协商的案例最多。如果协商不成，就按诈骗来办，但最终是违法还是犯罪，要看司法机关的性质。”

北京市康达律师事务所律师晓寒告诉记者，用户利用系统漏洞从平台上收取大量优惠券，可能涉嫌盗窃。如果获利数额达到相关标准，他们可能需要承担刑事责任。但他强调，如果是平台的普通客户，并不是有意识地通过这个安全漏洞接收大量优惠券进行盈利，而只是接收少量的优惠券。主观上没有盗窃的故意，客观上获利未达到量刑标准，不构成盗窃罪。

借助社交电商这一新业态，成立仅三年的拼多多已经是国内最成功的独角兽企业之一。投行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近日发布研究报告，首次将拼多多纳入研究范围，给予其“增持”评级，并将目标股价定为29美元。

拼多多财报显示，去年第三季度，拼多多实现营收33.72亿元，同比增长697%，环比增长24%。去年前三季度共实现营收74.66亿元，同比增长约12倍。

但不容乐观的是，拼多多净亏损进一步扩大，去年第三季度亏损10.98亿元，远高于上年同期的2.21亿元；去年前三季度亏损总额为77.93亿元，上年同期为5.39亿元。

虽然已经成长为仅次于淘宝、JD.COM的第三大电商平台，但拼多多依然持续投入大量资金拉新，持续通过冠名综艺刺激用户增速和活跃度。财报显示，去年第三季度拼多多的销售及营销费用达32.3亿元，同比增长655%，主要是品牌推广活动、线上线下及促销活动的增加。

拼多多花大价钱做营销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获客成本在上升。2017年第三季度，拼多多单个新用户获客成本仅在13元，但去年上半年已飙升至55元。

此外，财报显示，在本季度，R & amp拼多多投入的d支出增至3.32亿元，较去年同期增长828%，较Q2增长80%，平台研发占比；d投资攀升至9.8%。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R & amp拼多多去年第三季度投入的d支出同比增长828%，其研发；支出仅为销售和营销费用的1/10。

新京报记者注意到，拼多多1月20日下午在招聘平台上发布了多个与风控相关的职位，包括风控总监、风控策略/模型专家等。

拼多多这件事只是中国互联网黑灰市场的冰山一角。据阿里和杜南大数据研究院联合发布的《2018网络黑灰产治理研究报告》显示，2017年，国内网络安全产业规模为450多亿元，但黑灰产达到近千亿元，且后者发展更为迅速。

近日，记者从中国裁判文书网获悉，在20

按照淘宝负责黑灰产技术攻防情报工作的安全部吴某的说法，受害单位Taobao.com会经常限时抢购商品，用户可以以比平时更优惠的价格买到一些商品。而杜某、朱某销售的抢购软件可以自动代替用户定时、大量下单，软件通过破解淘宝软件实现与淘宝服务器的精确定时，从而提高抢购效率。

法院认为，杜某、朱某提供专门用于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的程序、工具，情节特别严重，其行为均已构成提供程序、工具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罪；公诉机关指控杜某、朱某犯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程序、工具罪。

最终，杜某和因犯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程序、工具罪，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3年6个月，并处罚金2万元；朱某因犯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程序、工具罪，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并处罚金一万元；二人的违法所得依法予以追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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